文 _ 王 飞

过年

文 _ 王 飞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忘记了当初为什么出发。”用这句话形容自己在完成一年一度的家庭大扫除之后的感受倒也毫无违和感—看着那些几乎没用过的面包机、电烤箱,从小店里淘来的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还有网购来的只能做家居服的衣服,不由会想,我当初为什么要买它们呢?

虽然给人以如此深刻的领悟,但以扫房、擦窗为规定动作的大扫除还是让人身心俱疲,“朋友圈”里一片哀号:“不过年行不行啊!”

小时候我们都盼着过年,从什么时候起,都怕过年了?大约是从再也收不到压岁钱的那一年开始的。非但如此,还会担心被亲友问候—找到男(女)朋友没有,什么时候结婚,为什么还不要孩子,什么时候要第二个孩子……

虽然今年过年很晚,但年的脚步还是一天天近了。这段时间,我和同事们每天都在争分夺秒,也催着作者夺秒争分—不要逼我们在过年期间催稿,影响了阖家团圆的喜庆气氛。除此以外,还要制定新一年的工作计划,排练年会节目—所有不以抽奖为目的的年会都是耍流氓,大家都希望这次能被幸运女神眷顾,不再抱憾而归。

年味渐渐浓了,电视上照例要播出打工者返乡过年的场景:浩浩荡荡的摩托车大军,挤在硬座车厢的农民工的笑脸;网络上,大家为到底是让环卫工人大爷还是卖鞭炮的大爷早点儿回家过年揪心;卖场里挂出了“年货大街”的招牌。如果你习惯了网购,打开淘宝,再放一首刘德华的《恭喜发财》做背景音乐,立马也有了过年的气氛。

无数人飞奔在回家的路上,归心似箭,但“朋友圈”里像我一样在家门口工作、平日在父母身边“啃老”的人,却想逃离,随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要不用提着大包小包赶场一般串门,不用每天吃数顿内容基本相同的饭菜,不用在热闹和喧哗中,因为不会猜拳行令而在别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局促不安。

过年,对那些身在异乡的人而言,是难得的享受亲情和团圆的时刻;对另一些人而言,则是一个难得的假期,不想重复那些程式化的步骤,乐得清静自在。

而你知道,无论在本地生活,抑或是在异地谋生,你都要像百米决赛之前热身的运动员一样,在短暂的调整之后,就要站上赛道,神经紧绷地等待那声枪响。

春回大地,万物生长。春节之后,我们也要重新踏上征程,不管前途是不是星辰大海,你总要拼尽全力,跑出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