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_ 赵款款

两支队伍

文 _ 赵款款

一周有七天,有七段傍晚到夜晚的时光。

其中大概有两天,我和丈夫一起做饭;有一天,他去跑步,我做饭等他;还有一天,我俩一起跑步,回家吃简单的水果蔬菜保持运动成果;有两天工作忙,或犯懒或犯馋,就相约下馆子;还有一天是大餐日,有时自己做,有时出去吃。两个毫无应酬、毫无社交的人,就这样日复一日。

某一天,我俩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各自匆匆赶回家,提前做了很多工作安排,但家里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好像仅仅是要排除万难,早些回家,一起吃晚饭。意识到这一点,看着灯火通明、车流汹涌的街道,再看着车窗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很可笑。

可是,每一天从六点开始,从吃饭到睡觉前的时光,美好得像一首诗。

自来水管的水流声,带着水珠的菜,菜刀和菜板发出协奏曲,葱姜蒜扔进油锅噼啪作响,煤气灶小火苗乱窜,玻璃窗迅速蒙上一层水汽,热菜热饭端上桌……偶尔赶上出差,日日要出门见不同的人,每天都要穿戴整齐言行得体,连着两天吃饭到很晚,就感觉元神散了。回到家,必须留出完全空闲的夜晚。一呼一吸间,能量才得以从四面八方回到身体里,逐渐聚拢。不是喜欢孤独,孤独根本就是一种常态。跟别人交流、相处,其实都是在消耗精力。两颗孤单的星球因缘际会,彼此靠近。进家,关上房门,就好像隐居在了这个乱糟糟的城市。

单身的时候,很信奉那句话: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对着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招兵买马,有召唤,不气馁,爱自由。

变成两个人,其实也没啥变化。

好像是两支队伍,流放到了同一个荒岛上。各自为营,自给自足,却又一起训练,一起联欢,一起抗敌—那个敌人,也许就是漫长的岁月。

我们探讨过,在现代社会,毫无应酬和社交,只有朋友没有人脉是不是也是一种失败。我是天生缺少这项技能,而他是觉得无用,曾经也苦心经营过人脉,没事的时候要花大量时间、金钱维系,有事的时候捅哪儿漏哪儿,索性放弃。

周末的晚上,我又说起:“一周七天,这周咱们好像没有任何饭局,都没单独活动过。可能咱们都属于不爱出去玩的那种人,这是内心深处隐藏的厌倦感吗?”

他闲闲地说:“我爱玩啊!每天等你睡着之后就出去玩,赶在你醒前再回来,你都不知道吧!”

我一时语塞,想了一下强争着说:“你走以后,我也出去玩了,然后,在你回家之前我也回家了。”

他笑:“不可能,我出去的时候就把门反锁了,你出不去。”

好多个无聊的夜晚,我们就是这样说着一箩筐又一箩筐无聊的话,想象着无数无聊的场景,自得其乐又心满意足地一起度过。

从记事起,奶奶每天晚上都会讲《红楼梦》里的故事给我听,里面的诗词她也能背给我听。到上高中时,我已经看过六遍《红楼梦》了,但是仍然赶不上80岁的奶奶的记性,关键是她老人家并不识字。听奶奶说,她父亲是个举人,小时候父亲读给她听,她就记下来了。读到这篇文章,从前的记忆一下子就出现了,令人怀念。(《每个人的“红楼梦”》)

—尼采

曾经我也对那些年轻的保安投以不解甚至不屑的目光,有时候也会像另维写的那样想:“人怎么能这样生活呢?”但如今面临毕业的我,可能也会为了生存找一份不那么“体面”的工作。可那又怎样呢?因为这并不是我生活的全貌。至少我还年轻,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并为之奋斗。(《小区里的芒果树》)

—方方在奔跑

另维,我从《读者·原创版》上认识了你,你很优秀。总有人过着我想要的生活,你就是其中之一。优秀是一种习惯,向你学习!我也22岁,却与你相差甚远,我在你努力的时候没有努力,所以你过着我想要的生活,理所当然。继续幸福!(《小区里的芒果树》)

—暖暖阳光棒棒

异地求学4年,与另一个城市朝夕相处,我深知其中的艰辛。最感动的莫过于在陷入困境时得到别人无私的帮助或毫不犹豫的肯定。那种温暖足以给我力量去面对前路所有无法预测的挑战。在陌生的城市遇见陌生的人,一个微笑足以拉近我们的距离,感谢你们的温柔相待。(《北京,感谢你温柔相待》)

—单翅